14.你被盯上了（1/2）

“好吧，好吧，真是个不可爱的孩子。”

看着伊莱文沉默的半跪在那里不说话，渥金便很无聊的挥了挥手，顿时所有壮丽的宫殿和天使，飞鸟和强大而神秘的祈并者全部消失不见，而她本人则换上了那套传统的月布长袍和船靴，两人所处的环境也变成了一处神清水秀，远处还有一道瀑布飞流直下的林间，两人之间还有一套桌椅，以及一壶冒着热气的清茶。

“呋…”

看到渥金现在的样子，伊莱文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气色轻松的主动帮女神挪好了凳子，填上了茶水，这才恭敬地坐在了她对面，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惴惴的，所以不动声色的问道，

“女神大人这一次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渥金顿时捂住嘴巴轻笑了起来，她翘着兰花指在空中划了几道，似乎是在无声的嘲笑伊莱文的自恋，

“你认为你就那么重要吗？凡人！”

女神放下了手掌，神态轻松的向后一靠，那木质的凳子在瞬间变成了一张华丽的天鹅绒背靠椅，

“我只是顺带过来看看你的而已，毕竟你也是这个世界里唯一让我感兴趣的几个凡人了。”

女神耿直的话又让伊莱文心里一阵打鼓，千万别以为一位女神对你感兴趣就是好事，除非你精虫上脑了还会以为她会给你一夜春风的机会，记住了，孩子，那是神，不是人，准确的说她和你都不是一种生物了，说的再刻薄一点，在她眼里，你估计就和老鼠小猫差不多，真的以为一位高贵的女神会和你玩****恋那么重口味的把戏吗？

这里的“感兴趣”真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之所以说这不是什么好事的原因在于，你所隐藏或者试图隐藏的一切秘密和罪恶对于无所不知的神来说会在她关注你的瞬间无所遁形，你要遇到那些混乱阵营的邪神还好一点，说不定他还会因为你错手杀了几个倒霉鬼，强推了自己的导师或者学徒，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或者常年偷盗姐姐的内衣的这种堕落的行为而感到高兴，给你一些“赏赐”，而这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想些什么的家伙给你的赏赐八成会把你变成类似于深渊劣魔，或者更丑一些的深渊蠕虫，又或者寄魂怪之类乱七八糟反正不像人的鬼模样。

而你要是运气不好遇到了类似于渥金这种绝对中立或者淑妮那种混乱善良的神，面对如此污垢的思想，他们大都会直接赏你一记阳炎爆或者破邪斩，更狠一些的抬头就是一个灵魂净化，总之先不要考虑这些法术的不同，反正对你来说都一样，变成一堆冒着灰烬的渣渣，但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最少你还有机会去往冥河。

你要是运气背到了极点遇到了类似于提尔或者海姆这种守序善良的强力神，那么恭喜你！你的狂霸酷拽异界游会立刻被终结，然后在一击愤怒的破邪斩的温暖光芒中悔悟自己犯下的一切罪行，然后毫无保留的形神俱灭，连回老家的车票都省了。

说了这么多，真正想说的其实也很简单，在伊莱文所处的这个世界里（也就是本书中），所谓的神，绝对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仁慈，除去少数几位不需要信徒的强大神力神灵之外，其他的神，哪怕是以正直出名的正义之神提尔，也将自己麾下的信徒视为羔羊（恩，不是比喻，字面上的意思），除非特殊情况，凡人的死活和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他们需要的只是那一丝丝信仰罢了，这种关系更像奴隶主与奴隶，或者农场主与牲畜之间的关系一样，在披着神权的温和外衣下，是一个冷血而残酷的体系。

这也是为什么伊莱文和渥金之间的交流从未超出过“朋友”这个范围之外的原因，哪怕是渥金仅有的一次出手庇护波尔多商会也更多的是在于她正在试验的“新型传教方式”的原因，两者都很清楚一个事实，和神做交易最终失败的只会是你，除非你比他更强大，但如果你真的比他更强，你还会和他做交易吗？

这原本就是一个悖论，绝对不是一点点小聪明和自以为是就可以改变的可怕现实，想要得到多少，就要舍弃多少，甚至更多。

面对女神的调侃，伊莱文却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不见一点变化，他一边为渥金斟满水，一边好奇的问道，

“我听说您亲自降下化身招揽了暴君塔克，您到底是许诺了什么，才能让那个据说脑子里装得全是暴力和战斗的异类奥术师加入您的教会的，我真的是很好奇！”

伊莱文的这个问题正戳中了女神的心口，她得意洋洋的打了个响指，空中便出现了一枚让伊莱文很眼熟的东西，

“那个大个子奥术师刚开始是不同意信奉于我的，毕竟他已经是这片大陆上能达到的最顶尖的强者，即便是我降下化身，在正常情况下也最多和他打个平手，但他大概是不原因因此触怒一位神灵，所以便开出了条件，说如果我能赐给他这么一件东西的话，他就答应无条件臣服于我，然后我就在自己的宝箱里找了找，肯定是找不到的啦，不过倒是找到了一些线索，只要他按照我给他的地图去找的话，肯定是能找到的，然后我就把这线索告诉了他，后来的事你都知道咯，咦，对了，我记得你好像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是吧？”

伊莱文看着桌子上漂浮的那枚指环的虚影，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我的那枚已经丢失了，您也知道，我刚经历了一场厮杀，能保住性命已经不错了，不过话说回来了，您难道真的就不好奇这东西是做什么的吗？毕竟连一位奥术师都肯为此献出自己的灵魂真名！”

渥金有些无聊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一边敲着桌子一边说，

“我也很好奇啊，所以事后我去了一趟欧格玛的图书馆，但就连那个诸神中最为博学的长者也无法发现这指环里的秘密，最后从源自最上古的卷轴里才找到了这么一段话。”

说着渥金清了清嗓子，说出了一段奇怪的语言，

“ILLimiteSuperioredituttiglideieiDemoninonpossonotoccarealLimiteinferiore，LospiritodellaTerra，dioriginenonsaràFatto，anchelaTerra.（上界诸神与下界邪魔皆无法碰触，艾尔之灵，源于大地，也必将归于大地。）”

“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从未接触过这种语言，但伊莱文却神奇的发现自己竟然大概能明白其中的含义，但这含义却和当初波尔告诉他的那些类似于诗歌一样的预言几乎同出一撤，根本没有办法正常的理解。

而渥金也摇了摇头，示意她无法解释，不过这件事对于女神来说显然只是一件无所谓的小事，所以她立刻又兴致勃勃的说起了其他事情，

“实话说，其实我这次降下化身并不是只是为了招揽暴君塔克或者是过来看你，托你的福，我的教会最近发展迅速，诚挚的信徒数量实在太多，导致连原本预备的接引天使都有些不够用，于是我索性自己下来一趟，将这些祈并者带回神国，其他的事情都只是顺带而已。”

虽然渥金的语气很平淡，但伊莱文分明从中听出了别的味道，你听听这暴发户式的口吻，什么叫信徒太多，接引天使都不够用了，开玩笑嘛，天使那种东西对于您老来说不过是挥挥手，外加一点点转生泉水的事情吗？还自己下来一趟，摆明就是为了给她那些“神”友们显摆一下嘛，活像一个久穷乍富的家伙，怪不得万神殿和其他超级神系都看不起他们这些费伦神系的神灵，作为神，他们身上的人类元素也太丰富了一些。

不过还好，看样子渥金大姐还没忘记自己的功劳，伊莱文在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以现在他和渥金的关系，绝对可以在某些时候当成一张超级底牌来用，不是谁都有胆量和底气正面硬钢一位也许在不久的未来就会晋升强大神力的神灵的。

但下一刻，渥金的脸色变得极其严肃，然后告诉了伊莱文一个惊天动地的坏消息，让后者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你被盯上了！伊莱文。”

“什么？”

伊莱文还有些发蒙，尽管现在老K团和他们所做下的事情还隐藏在黑暗里，但要不了多久，这些事情估计就会被那些无孔不入的潜行者们挖出一丝端倪，所以伊莱文早就做好了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准备，说起来，在成功的从萨姆城和约德尔手里逃生之后，少年对于其他人的厌恶和杀意早就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但这一次却是由一位女神亲自赶来给他警告，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这背后的恶意之人是什么档次的了。

果不其然，渥金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瞅了伊莱文半天，这才开口说道，

“前不久我觉察到一丝微弱的神力反应，应该是来自遥远的某个神国的占星术或者预言术的残留，我从其中感觉到了有关于你的信息，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丝神力应该来自“魔枢”。”

“哦，天呐！”

饶是伊莱文天不怕地不怕，再听到“魔枢”这个单词的时候也是惊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口齿不清的问道，

“不会吧！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那位可怕的存在了吗？”